我家的茶几上,一直摆着一只灯。家中的用具,丢丢买买,这只灯,却从未离开过我家。
我晚上睡觉时,总是喜欢开着灯,把那只灯拿到房间点上,顿时微暗的灯光亮起。灯虽弱,但却足够让我安心的进入梦乡。也许是因为点起那只灯,我的外祖父似乎就坐在我的床头,教我读诗。
幼年时,爸妈外出工作,把我放在外祖父母家里,一个月才回来个一两次,外祖父母时两个性格相差极大的人,外祖母很温柔,每次她看着我的眼中满满的温和,但她也十分理智,外祖母会教育我,告诉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和她在一起,我总会觉得学到了许多。但外祖父不一样,他顽皮,和蔼,像个小孩子一样,和我一起玩,一起闹,要说他什么时候正经,估计也只有教我读诗的时候啦。
外祖父不喜欢在早晨读诗,虽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但他总是摆摆手说:“早晨虽好,但若死气沉沉的坐在椅子上读书,还不如去玩耍,迎接阳光。”我每次听到这句话,就会咧起嘴笑,拉着外祖父就在后花园里到处跑。每次也就这个时候,外祖母会站在我们身后,鼓足了劲儿冲我们喊:“老头子!快把她带来写作业!”我和外祖父相视一笑,跑得更快了,留外祖母一个人干瞪眼,无奈的站在原地。
外祖父喜欢晚上读诗,每次他读诗的时候,我就躺在床上,听着他读,外祖父读的诗很多,但我还小,不明白那些诗有什么用,是谁写的。那时只想着外祖父读什么我就读什么。至于那诗句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只是没来由的觉得这声音很好听。房间里点着那只灯,光线有点暗,但一点儿都不影响我们读诗的兴趣。有许多时候,我读着诗,看着外头明亮的月,漆黑的夜,听着后花园里传来阵阵的虫鸣,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我早上起来的时候,身上总是暖暖的,因为外祖父给我盖了被子,又或者是因为那只被亮起的灯。
如今外祖父已故,他给我留下的只有这只灯。就是这只灯,它承载了我儿时的许多美好记忆,只要我点起这只灯,我就会看见外祖父的脸,我就能听见他读诗的声音,那声音透过温暖的灯光刻入了我的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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