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美丽,就算我双目失明也依然能看得见。——题记
有一种事物,年轻时美丽,但经历岁月的冲刷后会散失美丽,会变得衰老不堪,它叫容颜;有一种事物,它永远都是那么美,岁月的冲刷,世态炎凉都改变不了它,它叫心灵。
八十岁的她,步履蹒跚地走来,用她那双饱经风霜的手摸着我的脸,从她浑浊的双眼中我看见了她眼中的光芒与希望,满是老茧的手指在脸蛋边上下刮擦,不适的感觉席卷而来,我下意识地打开她的手,默默离开。在楼梯的转角时,我看见她眼中的光芒转瞬即逝,留下她孤单、失望的背影。
“你怎么这样不礼貌!她可是你奶奶!”父亲回到家后便撞开房间的门将我臭骂一顿。“怎么了?不就是我不想让她用那双都是老茧的手碰我的脸怎么了!”我瞪着眼大声吼道,这时她进来了,虽然她听不懂普通话,但还是明白我和父亲在吵架,而且是因为她。她拍了拍父亲的肩膀,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失望。父亲这才平静下来,“白养你这个不孝顺的女儿!”说罢,父亲恨恨丢下话就走了。房间里只剩我和她,她走近,又想用手碰我的脸,出乎意料的是,她只是拭了拭我眼眶旁的泪,笑了笑。我看见她眼中的光芒与慈爱。
晚上,饭后,成叠的碗筷,她二话不说走到厨房默默洗了起来。偶然瞥见她,孤单的背影,与她眼中的光芒判若两人。父亲叹了口气,将我领进房间。
“你奶奶的娘家原来是地主,当年她生我的时候,她的父亲和哥哥就被枪杀了,整个家中只剩她一个人。你爷爷也因为她的原因,在军队遭到降职,家中经济本来就不好,当年真是累苦了她。现在,她八十多岁了,也还是为子孙们鞠躬尽瘁,其实她根本不用这样的……”说到这里,父亲就哽咽得说不下去。
“别说了!”我也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突然发现我过去对她不敬的行为是多么愚蠢可笑啊。这时,我看见她就站在门外,眼中闪烁着光芒及对生活的希望。
我突然觉得,她两鬓的白发,浑浊的双眼,累弯的背是那么美丽,正如她为了子孙而奉献自我的精神美,心灵美。
我闭上眼睛,她走近,微弱的气息,仿佛凝固般的空气。我能感觉得到,她那双都是茧的手在我脸旁上下擦动的不适,但我已能淡然接受,那是一种美,为子孙而美。
奶奶,你的美丽,就算我双目失明也依然看得见。
我看见,你的美,如星星一般,永远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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