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换班主任啦——”
上个学年末的家长会一结束,这个消息就炸开了锅。听说是个年轻的物理老师。家长得到的信息也仅是如此,要说深入具体,我们都不得而知。不过马上是一个惬意的长假,谁会去在意这个呢?
时间流逝得飞快,大家还没从假期的欢乐中缓过神来,就迎来了开学测试。当一个陌生的面庞出现在班级,同学们才隐约想起了些什么。
“嗯,大家好,今后就由我担任你们的班主任,我姓潘……”接下来无非是些“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场面话,具体说些什么我记不清了,只觉得有些诧异——这,真是个教龄年轻的老师吗?我看着讲台上这个说话简洁有力、直白不转弯,却上着粉红POLO衫、后扎整齐马尾辫的“新班主任”,不禁感叹道:好有气场。
这便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
猜不透
“诶,你说我们这个新班主任怎么样?”
“潘老师吗,不知道啊,应该挺不简单吧……”
才开学没几天,大家对潘老师还不熟悉,难免私底下有些议论。一些调皮的男生还开玩笑叫道,小潘——小潘——
Oh my god!我的妈呀,“小潘”还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们后面了。愿主保佑你们……我暗暗苦笑。
谁知后续并没有如我想象的那般“恐怖”,她对男生们的“没大没小”一点也不恼,竟还很high地跟他们聊起天来。
好吧,我额头上顿时下来三道黑线——这前前后后的表现怎么都不像一个人呀!
打这以后,“小潘”这似乎只在老师之间才存在的称呼开始泛滥于“广大人民群众”中。
自己人
“嘿,小潘叫你。”
新头家嘛,不免要找基层了解情况。我这个“小领队”的,自然首先成为不二选择。的确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我在去办公室的路上,心儿这扑通扑通跳啊!她会问我什么,我怎么说呢……一堆问题在脑袋里纠结成乱麻。不过此时,它们停止了缠绕,因为——
办公室到了。
“报告。”我怯怯地喊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进去。那时正是中午,办公室只有小潘一个老师。小潘看到我,微微一笑,把邻座老师的椅子搬出来,说了声,“坐”。我于是坐了下来。尴尬的气氛算是缓和了一些,我借着这空挡在心里偷偷喘了口气。
接下来的谈话中,我们聊了很多:关于我们班的情况,关于同学的学习、生活,关于班级的发展方向……我恍然发觉她已经成为我们这个大家庭中的一份子。即使刚接触不久,即使彼此还不太熟络,她已然像一个无比关心我们的亲人,开始向我们撒下对未来的期许。
这一刻,我终于意识到,不管我们的曾经怎样辉煌、如何迷失,那都是过去了的。
必须前进了。
小潘,小潘
让每个人都喜欢你,可能吗?如果你是老师,那么,恭喜你,我更可以斩钉截铁地回答你——no!不是我在打击,也不是我不理解,而是总有人会不理解。有的人,迷茫了双眼,只看到表面的闪亮。那一定是宝石,他想。而你告诉他那是毒蛇诱惑的眼,靠近不得,他却把你当成敌人,对你的好意嗤之以鼻,以为那是对他的阻碍。
你一定很伤心吧。
我们其中的一些成员就让小潘像这样不止一次地神伤过。这怪不了他们,他们是还不完全具备辨别能力。但是,在那次“大批斗”后,几个同学去找小潘,为她愤愤不平时,我看到小潘面色凝重地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眼里悄悄闪出了泪光,却一直在眼框打转,迟迟不肯落下。我百感交集。
明明受了伤,还故作坚强。
你说你的性格更像男孩,其实你只是把脆弱的一面隐藏起来了。
小潘,这就是你。
“……其实我可以对你们一点都不在乎,真的。我又不是只教你们这届。说重一点,我是老师,你们也不过就是我众多‘研究对象’的其中一部分……”
你恢复情绪后说的话,不知为什么,我只记得这一句了。它重重地敲在我心上,想来那么悲凉、那么感伤。是啊,你是老师,你的目的只是教好学生,对我们倾注那么多热情、那么多感情,吃力最后还不讨好。所以,何必呢?
可你仍一如既往地爱我们——
当别的老师下课回到办公室休息时,你在班级与同学谈天说地;当班里出现了些不喜人的现象时,你就在第一时间和我们提出、一同想办法解决;当有同学在哪一方面有了点小变化时,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你便像我们的心腹一般,一语道醒梦中人……
小潘,正如你所说,我们只是你的众多研究对象其一。你还会遇到很多学生。可我们,只能遇到一个这样亲切的小潘了。
后记:
每到此类习作的篇末,总要说一些赞美感谢之辞。可我又觉得那似乎太不真切,真正的感激之情不需要言明。故,作此记收尾。
我惟有祝愿:小潘,你能在你的“研究过程”中,取得每一个阶段里,你所希冀的成绩。但是现在,让我们一起努力吧!因为——
你给我们力的同时,我们也得给你力(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嘛!
潘潘。我还是更愿意这么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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