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身体不好,前些日子还养在医院的病床上,母亲总会去照顾她,从早到晚陪在她的身边。我几次去看望她,她很沉默,更多的是一种迟缓,已不是我小时候记忆中经常带着我去市场买菜,每每提着大包小包来我家给我们送零食和海鲜的那个身姿矫健的外婆,她老了……
祖母近大半年来因腰椎不好,不能睡席梦思,就在书房的地板上打地铺,嘴上说是没什么,却不能去公园运动散步,干家务,人显得无精打采,她老了……
小区中最闲的人莫过于那长亭中的老人们了。他们倒是很是惬意,时而下下棋,时而高谈阔论,聊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事儿,例如什么除虫、种花、广场舞之类的,总之就是一个字——闲,我知道,他们也老了。
每每想到这里,对“老去”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的认识和想法。
我想象当我变老时,和几个儿时玩到现在的好友,坐在属于自己的花园里,沏一壶热茶,谈笑风生,享受着轻驰的身体周围环绕的鸟语花香,度过一整个黄昏……想象着,回到家,自己的孩子再忙碌也回来共进晚餐,向我述说这一天里他遇上的欢欣愉快,或是向我抱怨自己的委屈,我则会像他的朋友一般倾听与他聊天。
当我老了,我会深爱我的妻子,凡事哄着她,依着她,伴着她度过余生。若是那时我的父母已年过九旬,我也会陪着他们,买他们喜欢的东西和食物,带他们去公园散步。
父母不爱养宠物,我却不然。当我老了,我想养只猫,孩子去工作了,它便是我的陪伴,看着它在花园里闹腾,弄得枝折花落我也不会责怪它,只会上前用它听不懂的语言让它听话……花呢自然不会寂寞,当我老了,我也要植一园子的花卉,我不会“闲”,做一位快乐的忙碌的老者吧!
我对老去也有一份恐惧,毕竟每个人都无法预料自己老了会是什么样的。有时我会想当我老了的时候,是否会像如今的祖母、外祖母一般因为自己身体的疾病难以像别人一样出门走走或是约朋友出来游山玩水,整天呆在家里,需要别人照顾,甚至是拖孩子的后腿。所以当我因现在学业忙碌和看到父母人到中年在事业、孩子、父母之间奔波,对老去怀着一份闲适的想象的同时也会从中掺和进几丝顾虑和担忧。
我们现在的班主任是那种很能聊的人,当我们有问题请教他,他从来不会糊弄过去……我记得我问过他这个问题,那也是他第一个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他当时很冷淡:你很年轻,别老说自己老了,老了有什么好?你会觉得现在的生活不那么有滋味、不精彩,老了会好些?这不像你的风格!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接,只是自己琢磨……
人是会老,这点没错,但至少现在还没有,如今我正值青春年华,所有人在竞争的大潮中争先恐后,向着理想的目标奋进!现在想着之后自己老时的事会不会为时过早?当务之急便是在这大潮中绽放出自己的浪花拼出自己的青春精彩。当真的老了,正因为有了青年的拼搏、中年的积累,才能安心淡然享受老年的闲适。这是自然的法则也是生命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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