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十年前的那个风雨夜,路上早已没有了行人,昏黄的灯光只能打亮周围不到一米的距离。我打着雨伞,心情不悦地朝住在街头的一位卖糖葫芦的李老婆家一深一浅的走去,因为白天妹妹贪吃佘了一个糖葫芦,晚上妈妈知道后便叫我送钱去李老婆家,虽然心中一万个不愿意,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推掉。看到窗外的瓢泼大雨,无奈之下只好打着伞换上雨鞋出了门。
一路上嘴里嘟囔个不停,“非要今天送,李老婆那么大年纪了晚点送又不会跑!再说那么晚人家说不定早睡了,送了也白送。”
“喵嗷!”猛地从黑巷里传来一声猫的惨叫声!
顿时我的心脏就提到了嗓子眼,这大半夜的还下着那么大的雨哪来的猫啊?虽然心中有些不解,可是还是挺着胆子继续朝埋在黑暗里的街头走去。
一路上我总感觉背后有人跟着我,可是一回头却只有枯瘦如柴的路灯和稀里哗啦的雨滴。穿过明暗交替的街道,终于来到了街头的老奶奶家,还没走到那里就发现老婆婆原本门口不远的那个路灯竟然闪了几下就熄灭了!
“真是一事不顺事事不顺,算了,都走到这里了,放下钱就走,绝不停留!”自我安慰了一下,就摸着黑走到老婆婆的门口。
“李老婆!你睡了吗?今天我妹妹在你这里佘了一串糖葫芦来给你送钱来了。”我站在门口敲了几下门,可是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我就说那么晚肯定睡了!”转头我就准备离开这里。
可是突然门却从里面打开了,因为比较暗,所以我只看到昏暗下李老婆的身影,李老婆低着头虚弱沙哑的声音说道
“你先进来吧!外面凉。”
“没事,我……”我本想把钱给了就走,可是我却被李老婆干枯冰冷的手拉住,这双手虽然瘦弱却异常有劲,恍惚之下我竟然跟着进了屋。
屋内只点了一支煤油灯,豆大的火苗可怜的摇曳着,仿佛随时要灭掉一般。
周围都是破旧的老家具,上面落满了灰尘,如若不是看到李老婆就站在那里,我都怀疑这里早已经不住人了。周围一切都感觉十分的压抑,不一会便感到有些胸闷,便说道
“这么晚了,我还是先回家吧!这些钱我先放到桌子上了。”
把钱放到桌子上,我转身想要和李老婆道别,可是却发现已经不在刚才她站在的位置了。我左右找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心中总感觉有些发毛,便拿着伞准备离开。
“这是我刚做好的糖葫芦,你先尝一下!”我还没走到门口,李老婆就端着一个盘子从黑暗里走了过来。
“我不吃了,再不回家,我妈该担心了!”我有些着急的说道。
“你看这糖葫芦还热乎着,糖稀还没凝固呢,你尝尝”说完就拿起一个朝我递了过来,糖葫芦上面还往下滴着鲜红糖稀,我一看只好接了过来。
“快点尝尝好吃不好吃。”李老婆有些兴奋的说道。
我轻轻咬了一口,确实是温呼呼的,只不过山楂咬起来像是水一般还有些腥味,我拿起来映着灯光一看,那竹签上串的竟然是一个个血淋淋的眼珠!
我吓的急忙扔到了一边,干呕了半天,李老婆从黑暗中露出一半苍白的脸阴沉的说道:“不好吃吗?”
我没有理会,急忙朝门口跑去,可是原本一扇几乎一碰就倒的木门,却关闭的异常牢固,我用力摇了好几下愣是没有打开。
那个豆大的煤油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整个房间已经完全处于黑暗之中,周围一片死寂,只有我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声音。
忽然!
一双冰冷枯萎的手掐住了我的咽喉,就像是一把铁钳一般,我疯狂的挣扎着,慌乱中拿起门后的大锁,猛地砸向李老婆,才算逃脱掉。黑暗中我逃到了另一个房间,映着窗外虚弱的光线,我发现这里应该是卧室,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刚缓过神来猛然间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呛的我差点吐了出来,又想到刚才吃的眼珠,胃中更是翻江倒海。
我发现恶臭就来自床那里,我捂住鼻子缓缓走过去,发现床上躺着一个人,定眼一看竟然就是李老婆!
这时一阵脚步声缓缓靠近,我猛地一转身,一张苍白丑陋干枯的脸几乎和我面对面。我闭着眼慌忙中推开再次逃开,身后再次传来一阵仿佛嗓子眼挤出的声音:“我的糖葫芦不好吃吗?”
我哪里还有胆量回复,只顾摸黑逃避,可是整个屋子再也没有别的出口,逃跑中仍在不停的寻找着出口,无意中我一抬头看到一扇只有三四十公分的窗户,我随手就摸起一个东西朝窗户砸去,玻璃应声而碎,我急忙朝窗户跑去。
“我的糖葫芦不好吃吗?”身后再次传来李老婆的声音。
我飞快的朝窗户爬去,窗框里破碎的玻璃渣就像是一把把利刃一般扎进我的身体,我强忍着疼痛愣是被尖锐的玻璃划着向前趴。
终于爬了出来,我吐出了一口浊气,猛地一双手突然从黑窗户里伸出来牢牢抓住我的脚踝。
我捡起身边的一块锋利的玻璃就朝干枯的手疯狂的刺去,可是这双手没有丝毫想要松开的样子。我更疯狂胡乱扎了好一阵子,直到这双手的手腕被我扎的只剩下一层枯皮,我猛地一挣脱这双手竟然被我活生生的拽掉,剩下的手臂缓缓消失在黑暗里。
我用尽力气想把扼在脚踝上的手弄掉,可是它就像是一把铁脚环一般,丝毫动不了它。
我也不再理会,站起来疯狂的朝街道里跑去,边跑边喊,雨水和血水混杂在一起顺着脸颊流进嘴里,浑身疼痛难忍,脚踝处更是无力,凭着意志我终于跑到了家门口,却在敲门的那一刻倒在了门口。
第二天一早,出摊的人发现了浑身不知是被血还是水浸透的我,叫醒了我妈妈这才送我到了医院。
一个星期后,我才在医院睁开了眼睛,刚一动浑身的伤口仿佛就像重新裂开了一般。右腿更是像不是我的一般,没有丝毫的存在感。妈妈看我醒了过来,便急忙离开了,我还在疑惑,警察便赶到了。
问了我一些事情,我把那一晚的经历一字不差的告诉了警察,那个警察只是苦笑了一下,说道:“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你说的情况我们会去李老婆家里去看一下。”说完就和我妈妈出去不知道说了什么便离开了。
后来警察真的在李老婆家里发现了她的尸体,不过尸体早已高度腐烂,应该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死了好久了!”我猛的坐了起来,浑身的绷带渗出了血色。
“几天前你不是还让我给李老婆去送钱的吗?”
“什么钱?你出事的那天晚上不是早就躺床上睡觉了吗?怎么会满身伤口的躺着门口呢,还有脚踝上那个恐怖的黑紫手印”妈妈也疑惑的问道。
这时我才猛地想起来,那一夜我确实躺着床上睡觉了,可是怎么会去李老婆家呢?而且李老婆已经将近一两个月没有出摊卖糖葫芦了,我妹妹怎么会佘糖葫芦呢?
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猛然间,我想起来一件事,两个月前,我领着妹妹在街上玩,妹妹看到卖糖葫芦的李老婆便非要吃,我便哄妹妹说:“李老婆做的糖葫芦不好吃,吃了会死人的!”李老婆听到后只是苦笑了一下,我也没有在意。
却没想到正是这一句玩笑,却险些要了我的命!脚踝处的瘀血手印一直半年多才消失,自此之后我再也没有吃过一个糖葫芦,而且看到糖葫芦咽喉便传来一阵阵腥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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