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离家远去的时候,你就会知道幸福正如旋转地灯塔上的灯光,忽明忽暗,当它乍然亮起时就给你惊喜,而你若一直处在光环之下,就会无动于衷。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他站在我面前,我却感受不到他爱我。
别人都羡慕我有个好父亲,我反不以为然地说道:“他哪里好?”“他对你还不够好吗?”仅凭一点——做你最好的司机,我就可以看出。”好友反驳道。是吗?我陷入了沉思,开始重新审视幸福的含义。
那天阴雨绵绵,他,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准时出现在学校。最后一节课,滴答滴答的雨声在我耳边响起,雨下得越来越欢,放学的铃声也随声附和,好不协调。本该有脱笼之鹄的快感却被大雨给冲没了。我无心赏雨,漫无目的地避开人群潮流般的拥挤,大步向前走去,直到我看到了他才慢慢放慢脚步。
那个男人倚靠在车旁,雨滴正从他那黝黑的脸上滚落下来,短褐穿结让他看上去很不修边幅。我定晴一看,没错那人准是他。“上车吧。”他见我走近,丢下了这么一句话。我二话不说上了车,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我们并不在乎彼此的表情,似乎早已司空见惯。他随手拿起一把伞递给我,我接过,撑开,只听见钥匙插入锁孔里的咔嚓声,车启动了。
一路上,他再也没有说一句话,我们都静默着,听风在耳边呼啸的声音,听雨在伞上滴答的声音。不一会儿,雨停了,风也停了,我下了车,不再回头望他一眼,我想此时他正在抖动那件水淋淋湿辘辘的雨衣吧。
我径直走入家门,没向母亲打招呼,可能离家太家渐渐忽视了亲情。过了一会儿,母亲走过来问我:“你父亲呢?怎么不见他人?”“他…我怎么知道。”说这话时眼睛还是不由得望向了窗外。窗外,雨更大了,仍没瞅见那个男人的身影。待快要开饭,我准备动筷子的时候,他回来了,我本想审问他去哪里了,但当我面对那男人浑身上下湿辘辘的情景时,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僵局是母亲打破的:“你父亲刚才又去瞎忙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忙。”
父亲这个字眼在我脑海里不曾有过定义。父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他的心中只有还未开垦耕种的地,他和庄稼打了大半辈子的交道,如今,背也佝偻了,白发也增多了,人也衰老了。虽然我们父女间没有太多的言语,我不曾叫过他一声爸,甚至憎恨过他的小肚鸡肠,不解人意,但我必须承认那个男人对我关心过,那个雨天仿佛在那一瞬间我体会到了幸福。
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这首歌我要献给那个被我称作父亲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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