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爸爸
不知从哪学的一句话: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第一次说给爸爸听,他笑着对我说:“你爸还是花骨朵呢!”然后我们俩一块儿哈哈大笑。
我爸爸,一米七九,算是高个子,一点儿也不胖,除了有个将军肚的缩小版,不像很多40岁男人发福。脸很黑,嘴巴上长着两排有点发黑的牙——抽烟抽的。眼睛又小又细,我妈说那是一线天,可更要命的是,他近视,带上一副近视镜后,双眼更细了,我不禁时时怀疑:这样咋看呀?眼睛都快闭上了。他现在杭州工作,一年只见几面。
儿时回忆
记得他还在宝鸡工作时,没什么爱好,就爱打个篮球。人民公园里有一个篮球场,8个架子。爸爸在那经常打球,认识了一群朋友,这更让他对篮球欲罢不能,记得小时候我可喜欢粘他了,他去打球,我照粘不误,终于,他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无力招架,嘿嘿一笑带上了我这个跟屁虫。
到了球场,爸爸开始准备,我狡猾的问:“爸爸,要不要买水啊,我帮你去买。”可是事不如愿,爸爸一眼看出我的小心思,说:“是不是又想买饮料和零食?”“哎呀——”我失望的长叹一声,“算啦,给你钱,自己去买零食吧”。他递给我一张深紫色的5元纸币,我一下子打了激素,抓上钱,搂上去“叭,叭”亲了好几口,就一溜烟跑了,看着我远去的影子,爸爸记起了什么,补了一句:
“别买垃圾食品哦”!
“哎呀明白了——”
杭州有那么好吗?
2015年底,由于工作性质,爸爸工作地点调到了杭州。
此后,除了过年过节,爸爸便很少回来了。家里冷清清也不是个滋味,想爸爸了,怎么办?嘿,这不简单——他没法子来,大不了我们过去。
暑假来了我兴高采烈。为什么呢?因为可以去杭州看爸爸了呀!
坐车,下车,坐车,再下车,经过近二十几个小时的颠簸,我们娘俩就到了爸爸的住所楼下了,我们冲上楼,一开门,看见爸爸和几个叔叔正吃饭呢,我冲上去一个大大的拥抱,爸爸的手好大呀,很有力。
在杭州待了几天,妈妈和我被爸爸带着转悠了很多地方,西湖啦,游乐场啦,也领略了大都市的氛围。在归途中,妈妈问我:“杭州是不是很好?”
“杭州有那么好吗?”
“不好吗?”
“不就因为有了杭州,爸爸才离开宝鸡的,杭州哪里好啦?也没多好。”
妈妈愣了。
迟来的生日
11月6日,我的生日。
妈妈给我买了个小蛋糕,我们很平静地吃完了饭,我问:“让爸爸打个电话吧,祝我生日快乐!行不?”
“算了,你爸忙着呢。”
直至夜晚,爸爸的电话才来,声音满是疲惫:“聪聪,生日开心吗?爸爸不在宝鸡,也没有陪你过生日,对不起呀。”
我鼻子一酸,强忍了忍,说:“没事,在宝鸡有妈妈陪我,我很开心的!”
“可如果爸爸在身边,会不一样的。”
“没事,你不也没法回来呀?”
“哎——生日快乐,儿子!”
“哦。”我呼呼放下电话,递给妈妈,扔下句:“我上个卫生间”。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我泪流满面。
长大一岁了,就不该再在爸爸面前哭了,不是吗?
你咋还不回来
我老梦到你,爸爸。梦中我们在一块玩着,一块笑着,梦醒了,又得面对现实——你还在杭州。
有时家里灯坏了,你不在,我得换灯泡,妈妈为此很自豪,说:“我老公不在家,我儿子也很能干!”听到这些,我笑笑,我宁愿被人说不能干,也不愿自己去修,因为那个位置应该是你的,爸爸。
晚上,妈妈有时上晚自习,我只好一个人在家。一开门,桌上有已经凉了的饭菜,我看看三个空悠的凳子,心里不是滋味,因为其中的一把,你应该正坐着,抬头见我回来了,说:“回来了,儿子。”那个位置是你的,爸爸。
吃过晚饭,我坐在那休息一会,准备写作业去,看见妈妈在辛苦的洗碗,我一下子会很失落,因为那个系着围裙洗碗的人应该是你,爸爸。
我的爸爸不见了,那个爱我,管我,娇我,把我跟个宝似得捧在手心的爸爸不见了,那个有一双大手的人不见了,那个爱抽烟抽到牙黄的臭男人不见了,那个会修很多东西的能工巧匠不见了,那个爱用硬胡子扎我脸蛋的人不见了。被一种叫工作的东西带走了,被带到一个人来人往的省会去了。
你咋还不回来呢,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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