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故的幸福才值得怀念。
我家那幢土黄的泥土房紧挨着太公与爷爷们的家。那条小巷里,我还记得那个光着脚的黄毛小丫头,扬起尘土却还不肯停歇。那个时候的白米饭真的很珍贵,我眼巴巴望着别人家吃,我们这一大家也算四世同堂,大伯、小叔叔还有姑妈住一起。
但,他们都嫌我小,带着麻烦。一个个都极不情愿带我。总是趁我不留神,个个都商量好似的“潜逃”。再等我哭喊着找寻他们,全都没影。
太公留有花白的胡子,稀疏的头发零零散散地垂挂在两边。他的两眉炯炯有神,与五官极不协调。那棵歪曲丑陋的拐杖是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从来不嫌弃,甚至还夸他有根漂亮的拐杖。他背着我到田野上,绿油赖皮的青草扎得人酥痒,蜢蚱无处不在,在空中欢快划过一道道弧线。它们享受着大地的馈赠,我与太公坐着,听他讲过去流传下来的神话。可他总是讲着讲着忘了内容。我感觉他老了,咳嗽一天比一天严重,再也不能背着我去捉翠绿的小蜻蜒。
我还总是戏弄:“太公,后面呢?”
“后面啊……”而他只是尴尬,“回去再和你讲,听话。”僵硬的用手摸摸头。
可我知道,回去他就什么都忘了。那张枯黄的树叶在树上岌岌可危。可能快飘雪了吧!我喃喃细语,像在对自己讲,又好像是上天的一种预示。
后来,我去外面读书,与太公断了联络,急促电话声再次传来消息:太公病逝。
眼泪夺眶而出,像被人重重捅了一刀,无力抵抗,可痛切肌肤。那个会在我被丢弃时与我玩耍,天天给我讲董话的人呢?他去哪儿了,杳无音讯,从此再无他人。
我怀念,我盼望曾经的回忆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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